如果你愿意 我愿意

我猜Ta的意中人会踏着七彩云来娶Ta

《一生蹉跎 一世菩提》(六十七)






an知道我来中国很高兴,她见到我的时候给了我反常的热情,我作为回应吻了吻她额头。按常理来说这是第一次我们两个像在谈恋爱。



我陪着an在北京玩了几天,她说她喜欢这里,如果可能,她希望以后能留在北京,但她也只是说  可能   希望   ,我知道她在征求我的意见。




那天我们去了香山,香山一半被红叶渲染,伴着和煦的阳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好。“刘晔,你能来我真的特别高兴。”

我笑笑,我看得出她说这话的真诚。

“我们结婚吧。”an走在我前面,没有停下脚步,说的极其平淡。
她的话倒是让我乱了步子。




那天他把戒指套在我手上,抱着我温柔说,“晔子,相信我,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婚礼。”我当时是幸福的,我相信他,也期待那一天,却不渴求,是因为我容易被满足?还是因为冥冥之中我知道那一天对我们来说都太过奢侈?




结婚?和an?说实话,我想过以后结婚,可我不知道结婚的对象在哪里,我以为那对我来说会很遥远,我以为结婚应该在一番惊涛骇浪般的挣扎后伴随着痛苦到来。现在突然被an这样说出来,我还是觉得猝不及防。



“结婚?”

“对。”an挽住我,“我有时候真的一点都看不清楚你,你对我来说忽远忽近,可我想跟你在一起。”

“an,听我说,你对我什么都不了解……”

她打断我,“我知道你以前爱过一个人,可能爱的很深,但那没关系,那不会影响我们俩个人的生活,爱是没办法预见的事,来了就来了,没了就没了,时间长了你会忘掉过去的。”

“你可以爱别人,也可以爱我,这不矛盾,要是真的要求所有结婚的人都只爱结婚对象那才是恐怖的事,那样就不是爱,也不是生活,那是绑架,那样的婚姻是牢笼。”

“我爱你,我宽容你,我们有了婚姻,我当然也宽容你的生活。”

“可能你并没有发现我们会合适,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心打开的那天。”




an的话像一束阳光,剥开了我心里某个被隐藏的地方的阴影,我没想过婚姻还能这样存在,更没想过我会让自己心里再留一个人的位置。过了这么些年,经了这么些事,我才发现对他我是有执念的,但更多时候是想肯定他对我的执念。





我带an回了长春,爸妈都跟高兴,一个外国人,起初的确会让他们有些小小的顾忌,但相比……,他们还是很愿意接受。人总是这样,有了比较才会去选择欣然接受那些不可能。



我和an领证了,领证回家那天爸爸一句话没说,看我的时候眼里是种复杂的感情,但妈妈哭了,“小晔,妈知道你辛苦,但日子总得过下去,以后会好的。”

“我知道。”



我懂什么是生活了,所谓生活先是活着,然后拿各种调剂品混在里面,有些是你想拿的,有些却是不得不拿的,而有些无所谓对错,总需要试一试。




那天开始,我算是一个已婚人士了,我有了一个妻子,我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我们会得到亲朋好友的 祝福 。一切都那么美好。




刘春和黄博约我喝酒,知道我回来了他们一定会见我。他们让我带an一起过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酒吧,但我没有,我没什么可躲避an的,只是有些东西我不愿意她去触及,归根结底我还是觉得一纸婚书上的我的依旧是两个生命体。




“哎?怎么没跟an一起来?”黄博看我后面不见人影,边看门外的走廊,边问我。

“爷们之间喝酒有女人在能喝高兴了?”我从他后面把他拽进包间。

“对对对,晔子说的对。”刘春附和着我,顺手关上门。




在法国听说了刘春长膘了,见了才知道那膘长得一点不含糊,“你生活不错啊。”我看了眼刘春凸出的肚子。

“可不是吗?你可不知道,他现在混的人五人六的,大半个北京都是他认识的人,谁见了都拉着他吃饭喝酒,今天好不容易空出来的时间。”黄博一向嘴皮子厉害。

“我怎么听着这么酸呢?你丫到底来干嘛的?是不是跟兄弟喝酒的?”刘春说。

“得得得,喝酒喝酒。”




桌上啤的白的洋的喝了一大堆,我们划拳拼酒,大概是因为三个老爷们,我们没怎么多说多愁伤感的话,只记得瓶子空的很快,用东北人的话说就是一切都在酒里。他们两现在事业稳定,家庭美满,在所有人这样的人应该无所求了。



酒过三巡,我们都有些朦胧的醉意,黄博踹了脚斜躺在沙发上的刘春,“哎我说春儿,你这酒量可不行啊,说好的今天让晔子尽兴,你自己怎么就先倒下了?”

“你们不知道,我最近累死了。”刘春没睁眼嘟囔着说。

“累?”黄博眼珠一转,脸上立马一副贱坏的表情,“你不会是在外面夜夜笙歌,做了什么磨人的事儿吧?”

“博儿你说你自己呢吧?”我看向黄博。

“哎你们可别赖我,我可没有那胆子,虽说身体条件也允许,不像他。”黄博又踹了脚还在半迷糊的刘春,“一身肥肉,有心无力。”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长相,能跟我差到哪里去,除了晔子,咱两谁也别磕碜谁啊。”刘春嘴贫不过黄博,最后尽瞎说大实话。

“你们两还真是安分了不少啊?”我打趣他们两。

刘春拿过一个靠枕垫在脖子后面,有些感慨的说道,“就我说啊,谁都别不信,老婆孩子往家里一放,任凭谁都乖乖收了心,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还不是过日子嘛……”

黄博踹了脚刘春,这一脚踹的狠了,刘春有些急了,“操!你他妈踹我干嘛?……”跳起来看见黄博有些表情不自然的盯着我看他也压低了声音没了气势,“咳……那个……晔子,我就随便说说,其实……”

我折腾这些年,连亲戚朋友都变得敏感了,虽说我把事情都压在心底里了,但周围的人总是能感觉到,看他们两一脸的不自在,我有些对自己失望,原本在我跟前他们是不用顾忌任何事的,他们可以胡言乱语,甚至淫词秽语也无妨,现在却连简单的家庭感慨也要顾忌我的感受,“没事儿,坐坐坐。”我让他坐下,“黄博这孙子,下脚那么狠。”





黄博起身关了听着有些嘈杂的音乐,坐下来满上我们三个的被子,气氛有些小小的沉闷。



“晔子,其实春儿刚才说的也是在理的。”黄博说。我知道刘春说的是实话,就算我不知道家庭能带给一个男人什么,但我知道家庭会改变一个男人,要不然他……,不,应该说,我和他的生活都不会是今天的轨道。

黄博说,“你也别嫌我啰嗦。an挺适合你的,虽然我没见过她,但她能够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就知道你能接受她,她也能包容你。这样挺好的,俩个人过日子不就得看得清自己,认得清对方,还能接受对方嘛。” 他继续说,“晔子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受,以后……以后会好的。”

我其实明白他说的话,要不然我也不会和an领证,我难受吗?难受不也正常,但愿以后会好,“我明白。”





我们三个都没有再说话,仰靠着沙发。我是一个男人,社会对男人都要求就是有些事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那么去做,就像婚姻这个事,它肯定会有一部分外界因素在。我对父母有责任,对社会有责任;他也是男人,他也有责任,对他的父母,对他的家庭,对他的事业。




“晔子,看你这么些年折磨自己,现在你和an结婚,我们还挺感谢他。”刘春说,“其实胡君……”

他踌躇着要说什么,被黄博用一个眼神遏制了。犹豫了半响刘春还是开口了,“博儿你别拦我,有些该说的我还是得说出来,我憋着难受。”

刘春说,“我们都知道自从你认识了胡君,你就变了,变得开朗,变得有活力,这些都是因为他,他能带给你快乐,真正的从心底里发出的快乐,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他是个很好的人,这点你感受比我们深,他的无奈不比你少,有的时候心里在乎一个人深了,反而什么都做不了。你和他都没错,只是你们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最好的,以后好好过,也让他好好过。”





刘春想让我明白对于胡君,他和黄博都是接受的,他们从不否认胡君,甚至有些感谢胡君,他想让我放下过去的一切,不要对他有遗憾,更不要有失望,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对胡君来说也是种安慰。





“行了,我明白了,咱们都该回家了。”我起身准备走。

“哎对了,婚礼什么时候来着?”

“两个星期后。”

两个星期后就什么都变了,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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